第四百二十四章不可理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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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金人出兵，是因為他們野心勃勃，且覬覦大明的物資已久。而朱明宸謀權篡位，亦是因他有一顆不臣之心，故圖謀不軌……這些怎能怪她？她是在金人面前顯擺過大明貨豐物美？還是告誡過朱明宸機不可失時不再來？
深吸口氣，葉婉兮向著身邊的紅菱伸出手，紅菱會意，立刻把藤藍轉到她手中。她站起身，摸索著將藤藍放到清華道長面前的茶幾上：“道長，道不同不相為謀，好走不送。”
她這逐客令下得相當不客氣，清華道長卻沒有識趣地離開。
葉婉兮隱隱有些煩悶起來：“道長還有事？”
“你的目的。”清華道長言簡意賅地說道。
葉婉兮抿唇，神情冰冷。
“三娘，”看出她的抗拒，清華道長放軟聲音：“我對你，沒有惡意。”
“沒有惡意？”葉婉兮終於壓不住心頭怒意，聲音越來越拔高：“道長，大殿下曝露出我的身世，我若繼續留在六殿下身邊，只會令他左右為難……此番入城，是因為別無選擇，你懂嗎？”
清華道長攥了攥手心：“我不懂。”
葉婉兮氣得笑了：“是，我現在是眾矢之的，人人喊打，你不信我，我也不怨你。你既自詡正義，那不如趁我還什麽都沒來得及做，先殺了我啊！”
厲聲說完，她邊握住碎玉劍擺了個出招的架勢，邊轉眸對紅菱喝道：“紅菱，你出去找個地方躲起來。”
紅菱站著沒有動，她看看自家小姐怒不可遏的模樣，又看看垂眸盯著地面不動不彈的清華道長，眼眶裏忽地有淚花浮現：“道長，人可以無情，卻不能忘恩負義！”
隱約察覺到她想說什麽，葉婉兮試圖打斷她：“紅菱，出去。”
“小姐，您便讓奴婢說完罷！”紅菱哽咽著，不待葉婉兮回應，繼續紅著眼睛怒瞪清華道長：“道長，您沒有忘記小姐曾代替您出面施粥賑災一事吧？那時您被人唾罵成禍國殃民的妖道，小姐可曾鄙夷過您？如今輪到小姐有難，您不幫忙則罷，怎可化身成惡人逼迫於她？您憑什麽？”
清華道長沈默了很久。
最終，還是葉婉兮出言打破尷尬：“道長，不送。”聲落，她卻忍不住微微俯身，剛才情緒起伏劇烈，牽動傷勢，疼得她有些難受。
清華道長下意識地伸出手扣向她的脈門。
他的動作很輕，葉婉兮沒能提前發覺，等他微涼的指尖落在手腕上，她想躲，他卻已然主動收回手。
“你……，”清華道長本想譴責她未免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，舊傷新傷無數傷堆積在她這具孱弱的身體上，若再不好好調理一番，只怕要出大問題。可話到嘴邊，他猛然記起剛才的不愉快，只能咽下關切的心思，啞著嗓子道：“你傷得不輕，需要調養，我會讓蘇一按時送藥過來，你記得喝。”
頓了頓，他補充道：“我不會害你，蘇一亦不會，你盡管放心喝藥。不要拒絕，這是我欠你的，等你的身體好起來，我再把你的眼睛還給你。”
言罷，他轉身往外而行，快要邁出門檻時，又回過身來，輕輕說了句“對不起”。
葉婉兮無甚表情的重新坐下，紅菱卻忍不住嘀咕道：“小姐，他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啊？簡直古裏古怪，莫名其妙！”
“不要再提他。”清華道長的行為，確實讓人想不透，明明有譴責之意，卻又隱約含著關懷，矛盾得很……葉婉兮心煩意亂，便不再多思。
紅菱猶豫會兒，小聲問道：“那，這幾只貓怎麽辦？”
“留著試毒。”不管怎樣，都得活下去再說。
紅菱應下來，立刻就從擱在葉婉兮面前的各色糕點中取了一些來餵貓，葉婉兮則擡手托著腮，輕輕閉上雙眼。
當然，她沒有休息，而是在想念朱景爍。不知道這會兒他有沒有發現她已不在皇莊之中？知道之後，他會是怎樣的心情呢？
朱景爍是什麽心情呢？他正在舌戰群儒，沒工夫想其他事情。
趙庭英等人看似對朱明宸的邀約不屑一顧，其實暗中都有命人留意著，於是今日他照例前往小寺廟，立刻就被他們七嘴八舌的主意給淹沒了。
他們一致認為他必須馬上解除婚約，並把葉婉兮送去宣府，交給金人帶回，自此男婚女嫁，兩不相幹。
可他的婚事，憑什麽由他們來決定？他二話不說地砸了手中的茶盞，待他們嚇得集體失聲，他才緩緩出聲：“我的妻，只有兮兮一人。”
“殿下，”趙庭英再次被群臣推出來做發言人：“葉三小姐的出身低微，本就配不上您，如今更是不合適啊！她身上可是流著金人的血，萬一哪天她歸附金朝，您的處境可就危險了！”
病貓當久了，當真覺得他不會發威？朱景爍冷冷勾起唇角，眼神緩緩從面前這群人的臉上掠過：“兮兮不適合？不配？那誰適合？誰配？趙大人，我記得你膝下有三女，全部低嫁，這門不當戶不對，如今過得可曾如意？樊大人，你有個妹妹嫁去了四川吧？是不是太遠？張大人，你府中小妾無數，妻室不過是個擺設，可有可無，對嗎？”
他毫不停歇地巴拉巴拉一番，群臣越聽越不安，越聽越憋屈。他們怎會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呢？他這分明就是在說，他們若敢拆散他的姻緣，他便要拆散他們的家室！
這……這，簡直就不可理喻！
要知道趙庭英的幾個女婿雖然門戶不高，卻都有真才實學，且已有功名在身，將來前途如何，尚不可知，指不定還能出個內閣首輔呢！
而樊遇的祖籍便是四川，且樊家在那一片素有賢名，他的妹妹在夫家備受尊重，過得如魚得水著，怎能棒打鴛鴦呢？
而張姓大人雖嫌妻室年老色衰，可這些年她操持家務，將內宅打理得井井有條，且替他育有三兒兩女，功苦勞高，他自己壓根就不曾想過休妻啊！
看著他們面如菜色的模樣，朱景爍心裏冷哼不已，他的姻緣拆得，他們的就拆不得了？笑話，誰敢拆散他跟兮兮試試，看他不把他的家族給整個天翻地覆####愚人節快樂哈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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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這逐客令下得相當不客氣，清華道長卻沒有識趣地離開。
葉婉兮隱隱有些煩悶起來：“道長還有事？”
“你的目的。”清華道長言簡意賅地說道。
葉婉兮抿唇，神情冰冷。
“三娘，”看出她的抗拒，清華道長放軟聲音：“我對你，沒有惡意。”
“沒有惡意？”葉婉兮終於壓不住心頭怒意，聲音越來越拔高：“道長，大殿下曝露出我的身世，我若繼續留在六殿下身邊，只會令他左右為難……此番入城，是因為別無選擇，你懂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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厲聲說完，她邊握住碎玉劍擺了個出招的架勢，邊轉眸對紅菱喝道：“紅菱，你出去找個地方躲起來。”
紅菱站著沒有動，她看看自家小姐怒不可遏的模樣，又看看垂眸盯著地面不動不彈的清華道長，眼眶裏忽地有淚花浮現：“道長，人可以無情，卻不能忘恩負義！”
隱約察覺到她想說什麽，葉婉兮試圖打斷她：“紅菱，出去。”
“小姐，您便讓奴婢說完罷！”紅菱哽咽著，不待葉婉兮回應，繼續紅著眼睛怒瞪清華道長：“道長，您沒有忘記小姐曾代替您出面施粥賑災一事吧？那時您被人唾罵成禍國殃民的妖道，小姐可曾鄙夷過您？如今輪到小姐有難，您不幫忙則罷，怎可化身成惡人逼迫於她？您憑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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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終，還是葉婉兮出言打破尷尬：“道長，不送。”聲落，她卻忍不住微微俯身，剛才情緒起伏劇烈，牽動傷勢，疼得她有些難受。
清華道長下意識地伸出手扣向她的脈門。
他的動作很輕，葉婉兮沒能提前發覺，等他微涼的指尖落在手腕上，她想躲，他卻已然主動收回手。
“你……，”清華道長本想譴責她未免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，舊傷新傷無數傷堆積在她這具孱弱的身體上，若再不好好調理一番，只怕要出大問題。可話到嘴邊，他猛然記起剛才的不愉快，只能咽下關切的心思，啞著嗓子道：“你傷得不輕，需要調養，我會讓蘇一按時送藥過來，你記得喝。”
頓了頓，他補充道：“我不會害你，蘇一亦不會，你盡管放心喝藥。不要拒絕，這是我欠你的，等你的身體好起來，我再把你的眼睛還給你。”
言罷，他轉身往外而行，快要邁出門檻時，又回過身來，輕輕說了句“對不起”。
葉婉兮無甚表情的重新坐下，紅菱卻忍不住嘀咕道：“小姐，他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啊？簡直古裏古怪，莫名其妙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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紅菱猶豫會兒，小聲問道：“那，這幾只貓怎麽辦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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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毫不停歇地巴拉巴拉一番，群臣越聽越不安，越聽越憋屈。他們怎會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呢？他這分明就是在說，他們若敢拆散他的姻緣，他便要拆散他們的家室！
這……這，簡直就不可理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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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樊遇的祖籍便是四川，且樊家在那一片素有賢名，他的妹妹在夫家備受尊重，過得如魚得水著，怎能棒打鴛鴦呢？
而張姓大人雖嫌妻室年老色衰，可這些年她操持家務，將內宅打理得井井有條，且替他育有三兒兩女，功苦勞高，他自己壓根就不曾想過休妻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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